于是白郁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部的冷空气,接着反锁窗户,关上房门,将房间变成了密闭空间,完全留给了白金团子。
他转身离开。
“……”
伊缪尔被留在床上,惊疑不定。
什么意思?没带到实验室,而是被放进了卧室?
他试探性挪了挪爪子。
床铺柔软的像一朵云,一踩一个小坑,身体整个陷了进去,很好的缓解了腹部的压迫痛,伊缪尔抖了抖耳朵,还是没明白医生想做什么。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窗户锁死了,门也锁死了,在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下,贸然逃跑不是个好的选择,如果被医生撞见,只会死的更惨。
伊缪尔还记得医生的警告——乖一点。
他需要时间恢复体力,于是将尾巴抖了抖,蜷缩进了怀里。
这时,伊缪尔才发现尾巴被洗过了。
毛茸茸的尾巴蓬松柔软,大小比一般猫咪略大,像松鼠的尾巴。
他从岸边爬上来时,毛发沾了一层污泥,但现在全身整洁干净,应该是有人用湿毛巾擦过了。
可是谁擦的?医生?
伊缪尔感到可笑,那个做活体实验的黑医生难道会帮一只野猫擦尾巴?
事情疑点重重,可失血和疼痛让伊缪尔头脑昏沉,他无法思考更多,抱着尾巴,很快睡了过去。
楼下,白郁正准备出门。
他穿上原主厚重的过膝风衣,戴上猎鹿帽,在穿衣镜前整理仪容,看上去倒真像一名伊尔利亚的知识分子。
66飘在他身后,谨慎地问:“你要干什么?”
白郁拢住风衣:“去给小猫弄点食物。”
以白金团子的身体状况,无法正常进食,需要羊奶或者软烂的肉泥。
原主的住所附近就有集市,现在临近黄昏,白郁不确定集市是否收摊,还能不能买到东西。
他从原主的抽屉中搜刮出了两枚银币,一沓纸币,又从购买的票据中大致了解物价信息,而后便踏着鹿皮长靴出门,踱步到了集市上。
白郁跟在其他买卖者身后,听他们如何讨价还价,而后有样学样,发音清晰,字正腔圆,在没有系统辅助的情况下,他已然融入了伊尔利亚,如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66目瞪口呆。
白郁从小贩手中买到了二两鱼肉,一杯羊奶,在即将回家的时候,一位穿披肩的貌美夫人正好路过,她提起裙摆对他微笑:“医生,下午好。”
白郁不动声色:“您好,夫人。”
那夫人似乎和原主熟稔,两人挨得极近,指尖滑过白郁的肩头,想凑上来和他行贴面礼。
贴面礼在欧洲稀松平常,但对白郁而言,太亲近了。
白郁强忍住后退的冲动,却见那夫人虚虚贴上来,在耳边压低声音,耳语道:“周日晚上七点集会,伊尔利亚城西大教堂,渡鸦,你记得来。”
而后,她便拉开了距离,对着白郁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白郁眉头一跳。
他不动声色地离开,提着肉和奶回到诊所厨房,让66重新整理已知时间线,而后放下砧板,执起菜刀,开始切肉。
小猫吃不了大块的鱼肉,需要切碎喂。
白郁本人的厨艺乏善可陈,但做点宠物零食问题不大,一时间,整个二楼只剩下了他剁肉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回响,说不出的瘆人。
伊缪尔猝然惊醒,耳朵抖了抖,将尾巴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