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谢长生含含糊糊地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一觉,我还没睡觉呢。”
方绫:“……”
他叹口气,捞住谢长生的手臂,直接把人拽了起来。
谢长生嘿嘿笑。
傻死了。
和这样的人面对面,真是有什么气都生不起来。
方绫抿了抿唇,凑近谢长生:“谢长生,你最好一辈子都这样傻着。若是你有一天恢复记忆,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谢长生眨了眨眼。
一个人忽高忽低地走过来,正是刚和别人讲完话的谢鹤妙。
他一双醉眼看看谢长生又看看方绫:“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谢长生答:“哦,他说他要对我留情。”
方绫:“……???!”
支棱着耳朵偷听的众人:?!
方绫觉得,若说刚刚那颗梅子是把他酸倒了,那他现在就是吃了黄连——
真是有苦说不出!
-
又等了等,有几人从谢澄镜房里离开。
就轮到谢鹤妙和谢长生前去探望。
进入内室前,谢长生频频回头看方绫:“你不和我们一起去看大哥哥吗?”
方绫道:“二位殿下和太子殿下难得兄弟团聚,下官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谢长生仰头看谢鹤妙:“他说啥?是不是嫌我们吵?”
方绫:“……”
谢鹤妙大笑出声,连用扇柄敲谢长生的头:“你呀你呀!”
来到内室后,谢长生发现今天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
先是药味,变得更浓了些。
接着是咳嗽声,比昨天还要更加撕心裂肺。
谢长生看到谢澄镜的时候,他正结束了一轮咳嗽,用来掩唇的帕子上都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谢长生自来熟地坐到床边:“大哥哥,你流血了。”
“小傻子不用担心。”
接话的人是谢鹤妙,他坐在椅子上,把那条跛掉的右足长长伸出去,笑道:“咱们太子哥哥身子弱,一遇到事就容易吐血,吐啊吐啊的,反而排毒。”
说到这,谢鹤妙“唰”地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醉醺醺的眉眼。
“臣弟听说,太子哥哥病情加重,是因为昨夜一睁眼,看到两个黑漆漆的诡异泥人一左一右地望着自己,被吓到了?”
啊?
谢长生回想起自己昨天临走前做的事,眨眨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