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哉:“对啊,我知道呀。”
景光再也忍不住了,朝他道:“那你还说那种话?”
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你……喜欢分好多种的!
耀哉眨了眨眼,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见这人又露出慌乱的表情,就像是玩够了一般的低声说:“嗯,因为我确实是逗你玩的。”
他歪了歪头,故意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演员表露出的那种无辜表情,特无辜的问:“不行吗?”
行不行?怎么可能不行呢?
耀哉自认为自己对景光了如指掌,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无法拒绝自己的。正因为如此,才会让那个敏感的对外界充满排斥和恶意的灵魂,因为得到了一个温柔的靠背而愿意生出一点点耐心,耐心的去接纳和接触那个陌生的世界。
多可怕啊,就算是木村耀哉向他证明了世界上真的有那种相信光明坚守正义的人存在着,但他的死亡也依旧在秋月耀哉的心里烙下了重重一笔。
如果坚守正义的结果是被邪恶打败,那不就代表光明无法战胜黑暗吗?他很想学习木村耀哉,他想成为那样耀眼的人,但是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可能的。
因为‘小杂种’想活下去,‘小杂种’痛恨失败。
‘小杂种’只想将所有亏待自己的人,将那种伤害自己的存在全部粉碎,那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人会向往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越是向往越是想要。
他向往光,所以给自己取名‘耀哉’,但他心里还是会想着——我迟早会玷污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给予他的警示意义,总会随着黑暗的侵袭时间的侵袭,最终变得黯淡无光。
而这种近乎绝望的,隐约带着放弃自己的想法,是因为景光无条件的支持和信任所淡化的。被淡化在了一个狭窄的角落里,逐渐被排挤到更深的深处。
因为就算只有一盏很微小的光亮,能够让他的世界不用全部置于黑暗,秋月耀哉都觉得自己还能够坚持。
所以真的不行吗?
——诸伏景光是属于我的东西。
他这个念头在认定对方为家人的时候,就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着。
他傲慢的认为这个认知是不会被打破的。而这种傲慢,就如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样,他认为景光是不会因为自己的逗弄而生气。
理所当然的,自然而然的,不可能被打破的认知……
景光静静的看着耀哉,他脸上的热度在消散,散退到心脏不再鼓噪得难受,影响到他的呼吸和身体时,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搂住耀哉的脖子,前倾上身的吻住对方单薄的双唇。
耀哉挑起眉,没有拒绝这个亲吻。
但这个吻不是他想象中的,就像他之前那样做的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景光加深了这个吻。
陌生的温度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闯了进来,绕着他的舌尖贪婪缓慢细心耐心的侵略着每一寸领土,湿热的呼吸伴随着未尽的言语都被融化在了这个让人丢兵卸甲的亲吻之中,就连眼前的观景都水蒙蒙的,旖旎烟雾挡住了他的视野。
搂着他脖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按住他的肩膀,耀哉傻呆呆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转动的速度是那么慢,慢到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揽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这个才叫接吻啊,小耀。”
景光低哑的声音近在耳边,“你之前那种,顶多叫做小鬼的恶作剧罢了。”
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嘲弄一般的笑意,却又不带丝毫让人反感的恶意。
耀哉昏昏沉沉的大脑只剩下一个问题:这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