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听见,对阿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小声点,他们来到这实在是不宜张扬。阿生连忙噤声,捂着嘴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马车。其实关于刚刚,沈愿还真的有满肚子的疑问。坐上马车,沈愿问:“这大白天的,刘步英又不在这儿,为什么那姑娘不把香给熄了?”沈愿虽然读书不行,但是确实是个聪明的人,像这种涉及情爱的,应该是为数不多他的知识盲区之一了。胥若善解人意的解释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怎么知道这香是芷月姑娘自己愿意点的。”“???”“这跟宅门女人争宠可不一样,这味道如此明显,要是芷月擅用,刘大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难道刘步英那老头让点的?”胥若理所当然道:“嗯,芷月也不像是会用这种手段争宠的人。”胥若向来脸皮薄,胥若也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让他不好意思,于是道:“竟然选择了,那便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迎合刘步英,也是她该做的。”“这其实也算一种奋斗吧。”沈愿:“……”这话说的正经,但沈愿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其他的。一向容易脸红的沈愿,这会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俊俏的脸庞泛着深粉色,一双桃花眼并没有眼波流转的艳丽,反倒全然是纯情与淡淡的羞耻,但这样,却出乎意料的透露着勾人。胥若心里其实没想什么。只觉得前世,人们传言的,少年沈公子眉眼勾魂摄魄,颠倒众生,颜色非凡不输女子,当的了皇城第一美人之称这话,当真不假。看得出来沈愿正努力的让自己坦然面对,虽然爆红的脸色暴露了他。但还是看他咽了咽口水,然后义正言辞的斥责了句:“现在官场的风气,真是一言难尽……,何必呢。”“堂堂三品大员,这样简直…成何体统。”其实这些很正常,沈愿没见过,所以才觉得难以接受。胥若:“这并没什么过分的。”真正过分的,我还没有同你说呢。接着,胥若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愿,悠悠道:“这种事情,你以后只会见得更多。”他会被世俗污染,会见到许许多多比这更肮脏的事情,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只有经历,才会明白。沈愿不明白胥若一个小小的少年是怎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的,他们都是从小长在高门大院里的人,他们听过许多教诲,但真正见得都不多,他比胥若大,他不明白的,他需要慢慢去接受的,胥若同样也需要。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胥若根本不像是他们这个年龄的人。“胥若,为什么你知道的会这么多啊,你是从哪得知这些的。”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胥若顿了片刻,随口答道:“跟父亲出去过几回,见了许多”…………马车晃荡晃荡的走了半个时辰,胥若在一旁闭目养神。沈愿同胥若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从容自在,他会紧张,也会想的很多。他偷偷看着胥若的侧脸,白净如玉,清隽淡然,皮肤很白,甚至可以看见皮肤下面细小的血管,睫毛轻垂着,眼睛就算闭着,整个人也透露着一股疏远甚至冷淡。江北的天热,胥若这一身青衣很是轻薄,穿在身上更显得她带着某种绝世独立的风骨。沈愿的目光紧紧的,又小心翼翼的落在胥若身上。胥若真的很好看,他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身为一个男子,如此长相丝毫不显得媚俗,甚至清澈淡然,身为男人理所当然,若是身为女人,好像也没有什么违和感。他看着胥若领口处的衣衫,忽然就开始想,更深入的胥若是什么样的呢?他的所有清心寡欲是不是都是她伪装的外壳,其实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胥若一向从容镇定,冷淡傲然,像高岭之花一般不可亵玩,众人皆折腰,胥若却丝毫不屑一顾。这样的人,也会有失态的时候吗?渐渐地,他的想法便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朝着难以启齿的方向绝尘而去。应该不会吧,不管胥若干什么,都是一副从容自在的样子,他想这些是不是想的太远了……卧槽不对!这他娘的他在想什么?!人家把你当兄弟,你却在看着人家想着这些东西?!还是不是人了?!?!沈愿猛地收回目光,掩饰的动了动胳膊,换了个姿势,然后看了看窗外的自然景色,企图把自己脑袋里的废料抛出去。多照照太阳吧,把那些恶俗的东西都融化掉。平复了半天,沈愿终于觉得自己已经像和尚一样一肚子阿弥陀佛般的毫无杂念后,这才慢慢的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