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欲言欲止,也转移到副院长那边。副院长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就算卓恒做得不对,你也不该带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手无缚鸡之力?”石凯忍不住了,“我呸!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这山炮,不定把俺们嫂子整成啥样呢!”“他还手无缚鸡之力?”石凯招呼所有人,“大伙都看看,他和俺们嫂子,谁更无缚鸡之力。”卓恒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身型比纤瘦的郁宁胖好几圈。排球系辅导员踢了石凯屁股一脚,“给我注意言词。”李喆实在看不下石凯犯傻,又怕封睿不过脑子迎合,他赶忙说:“老师,我们今天是过来看篮球赛的,并不是被郁宁叫来的,我们隔壁宿舍,还有班里同学,包括一同来看球赛的同学都能证明。”“至于郁宁和这位卓恒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确实不知道。但我们看到的,是卓恒抓着郁宁的胳膊,要对他下手的画面。”“我们作为新时代青年,见义勇为是优秀的品质,更何况,郁宁同学的身体不太好,我们也是怕会出大事,所以才拦住他的。”“当时旁边有很多围观的同学,他们都能够证明这点。”在此之前,郁宁的督导员早找围观者询问过,基本和他说的没差,现在的问题是,副院长还在这里。副院长说:“就算这件事的起因是卓恒不对,但我们校训还有一句,团结友爱,既然拦住了他,为什么还要动手。甚至是带着明显的报复行为。”郁宁看着副校长,丝毫不手软,“我不甘心,我就是想报复,我不报复,也会被您包庇。”辅导员一肚子火,“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快给教授道歉。”郁宁:“我可以道歉,但麻烦卓学长,先给我道歉。”副院长绷着脸看辅导员,“冯老师啊,这就是你们班带出来的学生?学好专业课的前提,是学会尊重师长。”郁宁:“尊重是相互的,我只尊重我该尊重的人。”副院长甩手,“我跟你这样的学生没什么好聊的,去,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过来。做人还没学会,就该停课回家好好教育。”这下辅导员急了,“哎,陈院长,不至于、真不至于,郁宁下手也不重,就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他们也不是小学生了,这点小事就叫家长,不是让人看笑话嘛。”副院长绷着脸,“哦,我说怎么近两年美院的学生管理差这么多,原来你们这些辅导员,就是这么教育学生的?”辅导员焦头烂额,“陈教授,您要是这么冤枉我,我真没话说。不是我管理松,是郁宁确实有特殊情况。”郁宁作为梅教授请进来的保送生,早就备受关注。包括他的成绩,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家庭情况,都了如指掌。“郁宁家在北城,家里只有两位老人,为这么点事,让老人跑一趟,咱们做学校、当老师的,真于心不忍啊!”沉默半天的卓恒红了眼圈,捂着肚子委屈出哭腔,“老师,按您的话,他家没爸妈,他就受照顾,我就该平白无故被欺负是吗?”“我肚子到现在还抽抽得疼,我一句没插嘴,我就忍着。我都不敢跟我爸妈说,他们就我一个儿子,谁不是爹娘的宝贝疙瘩啊!”说着,卓恒的哭声突然大了起来,“我们有爹妈的招谁惹谁了,就活该被他们没爹妈的欺负是吗?”“傻逼。”“恶心。”石凯和封睿小声嘟囔了一句,忙被李喆止住。辅导员自然想保郁宁,但卓恒是副院长的外甥,以前也耀武扬威惯了,他愁得头都大。“卓恒,陈教授,您看这……”“老师,我觉得他说得对,谁都不该平白无故被欺负,我也不该被欺负,所以我爸应该过来。”众人瞪大了眼,“啊?”
“你、你爸?”郁宁云淡风轻,“是啊,你们不会都相信网上那些子虚乌有的话吧?”“当故事听,的确可怜又离奇,但不好意思,那不是我。”郁宁掏出手机,按了两下屏幕又塞进了兜里,“不好意思老师,我手机没电了,能用办公室的电话,给我爸打个电话吗?您可以和他说。”沉默半天的金融系辅导员:“你们谈,我们先带他们仨走了,事也不大,就给个头口警告处理吧。”封睿说:“别啊老师,还需要我们做人证呢!”石凯说:“就是就是,我们还是先在这儿待会儿吧。”这群人当证人是借口,八卦好奇,又怕郁宁受欺负才是大。他们对郁宁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但听季南枫的只言片语得知,郁宁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的确没爸妈,同时和季南枫的父母关系十分亲密。如果是之前,郁宁把季南枫的爸爸叫过来也不是没可能,但现在的问题是,季南枫的爸爸已经……所以这个爸爸到底是哪来的?从网上租的?三百一天,包月优惠?郁宁接过电话,熟练输入了十一位号码,电话通后,他把听筒递给辅导员。电话响了七八声,那头传来成熟的男性嗓音,“您好,哪位?”“我是郁宁的辅导员,请问您是郁宁的爸爸吗?”男人的声音磁性沉稳,“我是。”作者有话要说:谁说郁大聪明没爸爸?出来吓不死你们,哼!二更在中午十二点或下午六点,么么~前十个按抓的发红包,啾啾。计谋男人的声音让辅导员有点恍惚,“是这样的,郁宁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了些不快愉快,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具体聊聊?”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我刚好在京市,马上能过去。”“好,我等您。地点在美术学院办公楼三楼,左手边第一间办公室。”“嗯,我尽快到。”不出二十分钟,当郁宁的爸爸出现在办公室时,所有人都傻了眼。对方穿剪裁优良的深灰色西装,身量高大挺拔,五官端正,和郁宁有五分像,但没有郁宁的柔和感,英气更足些。男人的神态透露着绅士成熟,岁月在他脸上连点痕迹都没留,说是郁宁的哥哥都有人信。他轻轻敲门,扫视了一圈,站在郁宁辅导员的面前,并伸出手,“冯老师您好,我是郁宁的爸爸,犬子顽皮,给您和学校添麻烦了。”辅导员盯着英俊的脸移不开,“郁、抱歉,冒昧问一下,您是经常上‘我是大律师’栏目的,郁程律师吗?”郁程绅士点头,并递来了名片,“嗯,是我。”“我是大律师”是涉及面广,收视很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