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做出什么,便被百鸟几人斩杀,甚至于都不怎么反抗。就好像,他们只是为了出现而出现——直到驾笼之中出现女人的哀鸣,百鸟一惊讶,意识到了时间溯行军的真正目的。孕妇是最受不得惊吓的,哪怕并未真正受到物理意义上的伤害,此刻诡异的场景依旧让土田御前受到了惊吓,腹中疼痛。但,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女子的哀声消失,面露惊恐的车夫僵停在原地,一切都在此刻冻结了。异形的部队从扭曲的时空之中缓缓现身,然后将刀对准了刚出现的时间溯行军。当眼前最后一个时间溯行军被检非违使斩杀后,这群检非违使并未离开,将空洞的目光对准了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百鸟几人。“哈哈,看来不能不战斗了呢。”髭切再度举起了刀,似乎根本不在意此刻敌人的数量多少。“也没办法了啊……”“哎呀,我擅长的可是偷袭和暗杀啊,不过——兼先生对军队什么的其实有些了解呢。”“我还以为我不会遇到这个。”百鸟嘀咕了一声,刚才他看出来了,检非违使多归多,或许是这个时空被时间溯行军这么玩了一出,扭曲的程度太过厉害,这些检非违使的实力并不是以他作为基础的。既然这样,也不是没有赢的机会!百鸟的自信从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与否而动摇,锋锐的刀剑划破空气,黑色的鹤羽在眼前浮现,轻易斩杀了数位靠近的检非违使。“我们可不能输啊,兄长!”膝丸嘴角上勾,尖锐的虎牙露出,流露出之前一直没有怎么表现过的野性。“这是当然的吧?”两振源氏重宝交错之间,将对方身后的敌人全部斩杀,髭切凌冽的说道:“——膝丸。”“没有章法的家伙!消散吧!”歌仙兼定堪称狂放地对着眼前的检非违使攻击着,身上的披风在他的动作下展开华丽绚烂的明艳色彩。“真是拼命呢。”宗三左文字的眉眼幽怨,但是下一瞬却流露出了疯狂的色彩:“啊啊、就和笼中鸟一般,此刻竟还要限制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我姑且也是,拿出了战意的哦?”堀川国广在战场之中穿行,银光和血色在他眼前如烟雾般炸开,他言语带笑:“如果我做得不够好,会给兼先生丢脸的吧?”血色和属于检非违使的黑血在空气之中蔓延,检非违使死亡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样庞大的敌人也不是他们可以解决的。可是不知道是否是激起了血性,还是暗堕刀剑本身就有实力加成,在所谓的黑化强十倍的情况下,竟真的给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此刻是为了守护历史而战,却和同样保护历史的检非违使厮杀。这一点又是嘲讽又是可笑,像是嘲笑着他们作为暗堕付丧神此刻的选择。百鸟并未后退,他知道,这些暗堕刀剑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哪怕他强行带着他们离开,也不过是换个方式等死。不如达成他们心中所愿,作为刀剑,在战场而亡,总比碎于自身丑陋、死于伙伴之手好吧?……好个鬼啊!!百鸟被血泼了一身,总算是把心头不知道怎么就升起来的热血激情和暴躁给浇灭了。暗堕能致人变傻。百鸟确定了这一点。此刻时空的扭曲波动、战斗的血性,都激起了这些暗堕付丧神体内平日里一直强压着的恶意和杀意。甚至于百鸟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们作为刀剑付丧神的模样,若不是还披着袈裟或披风,百鸟一眼看过去甚至会怀疑他们是时间溯行军。他们被分于战场不同的位置,百鸟不论想救谁,都赶不上其他人。
这种时候根本不能思考,只能就近选择。百鸟在行动的前一刻还在犹豫。烛台切光忠的事情让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可是他的身体本能,依旧让他在这一刻,选择了救人。他先捞起在碎刀边缘的膝丸,把人塞回刀剑本体之中,然后丢给髭切,趁着现在混乱的时空波动,瞬息间将人送离战场。看似简单的操作,实则花费了百鸟不少力气,计算时空从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忍耐着头疼,百鸟的目光看向了战场另外三人。他早该这么做了!当救下制度,一言一行都不符合他本该有的稳妥。百鸟看着眼前的敌人,甚至没有战斗的想法,他后退一步,身上的时空发生转变,至少,他还救了两把刀。百鸟带着自己说不清的心情赶到了被他丢出战场的源氏兄弟身边。在战斗的过程中,无法克制自己刀剑本质的髭切早已经不再和前一会儿那般有着正常外形。在膝丸受伤的那一刻,髭切身上爆发的暗堕气息甚至高过在场任何一振暗堕刀。髭切从一开始就给了百鸟极度危险的感觉,那从不是百鸟的错觉。只是髭切一直隐藏着,结果倒是叫任何人都没有意识到,他才是那个地方暗堕最严重的刀剑。“哎呀呀,真没想到呢。”染了一身血、完全可以被称为“鬼”的髭切却依旧一副满不在意的态度,他笑着说道:“还是变成这样了呢。”斩杀了不知道多少同伴的髭切眼睛弯弯:“这次轮到我了。”“可以拜托你吗?”髭切虽然用得疑问句但是那双眼中并不是请求而是近乎命令的要求。髭切甚至没有刻意去主动地压制自己身上的暗堕气息甚至有意无意地加深着这种改变。百鸟不用什么交流就知道了他在说什么。“膝丸醒过来会恨我的吧?”百鸟垂着眼说道。“不会啦弟弟可是个好孩子。”髭切略显苦恼地说道:“虽然弟弟总说照顾哥哥是弟弟的责任但是相对的保护弟弟也是哥哥的责任吧?”“而且在弟弟面前表现出哥哥的强大也是兄长的工作吧。”如果不是膝丸早在开始变成的鬼的时候髭切就不会继续坚持了。对他来说这些都是不必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