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然后他就被父亲好好教育了一番。在这些小事上——例如餐前洗手,不浪费食物,尊老爱幼,帮扶弱小之类的,父亲母亲都显得格外严格。但是相对的,就像家里很不乐意他来执法队,不乐意他和a结识,但是在他做出了决定后,父亲以及家中其他长辈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他去外面随意闯荡。一位脾气不太好的长老还在他拜访时哼地一声用后脑勺对着他,大声表示等你撞南墙了就知道家里的好了!可是他也只是嘴上说说,等百鸟离家前打开行李箱,里面新多出的用捆来算的防御治疗之类的符咒,几乎塞满了箱子,看起来即将要爆开了。至于百鸟自己准备的,只有一个装了衣服以及日用品的背包。那么多出来个人特色鲜明的箱子123号就不必多说了。等他真的踏出了家门,连来接他的a和c双手都拎满了行李。a吐槽说你是把整个家都搬出来了吗?由此奠基了这一群人眼中他超麻烦不好搞、说不定连吃饭都得拿消毒水清理一边食堂的奇妙少爷设定。谁能想到他反而是那个解决麻烦的,大少爷脾气几乎没有怎么出现过。又有谁能想到他现在连顿饭都吃不好?所以百鸟一直是自由的,家族从不是他的禁锢,而是他的底气。百鸟的思维向来跳跃,鹤丸国永跟他谈论着这些,只让他有些回忆起幼年的趣事,以及有点想回家看看的怀念。倒也不是说他一直待在执法队加班就没有回去过,平日里他也是会时不时回去的,那位用后脑勺对着他的长辈也变成了哼哼唧唧臭着表情撇开脸,不至于无视他了。就是这一次……他格外有些想家而已。家族的确有他需要承担的责任以及压力,父亲也会因为族长的身份表现得有距离感,不像是其他普通家庭的父子一般亲近。但是——这不能否认那是个非常温暖且幸福的家,百鸟甘之如饴。百鸟并未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可是鹤丸国永太过通透敏锐,轻易就察觉到了那份并不明显的怀念。所以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也这么觉得吧!”“唔,因为我不乐意去做,所以同伴很少会给我安排这样的工作啦。”百鸟炫耀似地说道:“会空出时间让我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呢!”虽然那群队友万般麻烦,但是互相真正认可之后,除去家族,百鸟最信任的,就是那群没什么脑子的笨蛋了。“呜额——你这么说我就不服了!”鹤丸国永浮夸地捂住心脏位置,义正言辞说道:“虽然光坊有时候很可怕,伽罗也会要求我干活,贞坊倒是会和我一起恶作剧……虽然该干的活我也都被压着做了……”“等等?这么一说……糟糕,我真的有点羡慕了。”鹤丸国永震惊极了,“我也想空出时间单独搞惊吓啊!”百鸟满意极了,赤色的眼睛之中满是柔软的笑意,鹤丸国永逐渐不再做出显得夸张的表情动作,而是感叹道:“看来你有非常好的同伴啊?”“嗯。”百鸟回应道。他其实也很清楚啦,那群笨蛋大概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失败,只是,理智理解和情感上的压力,并不是同一件事。情绪起起伏伏,再加上一早又是爆丨炸又是跳水,昨晚也没有睡觉——甚至于前几天开始他就没有睡过好觉,疲倦不自觉就溢上了眉眼。鹤丸国永注意到了,行动力极高地从壁橱之中像是哆啦a梦一样,端着完全挡住了自己脸的被褥说道:“我可以提供被子哦!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哈哈,说不定我等会可以出去和他们玩捉迷藏,他们肯定想不到你在我的房间睡觉吧?”鹤丸国永笑着说道。
他完全没有给百鸟拒绝的机会,几秒就把被子铺好,像是抓鸟一样,动作极其轻易地就把没怎么反应过来的百鸟塞进了被子里。看着那双迷茫的红眼睛,鹤丸国永竖起大拇指,说了声“睡个好觉”,然后就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把房间借给了他使用。……倒是对暗堕付丧神有点警惕心啊!百鸟在心里吐槽道,但一点没有给他们提醒授课的打算,表现出正面情绪、哪怕是真实存在的,一直对外展现还是会叫人感到积攒的疲倦。虽然没想着睡觉,可真的缩在了温暖的、并不潮湿的好像才被太阳晒过的被子里,起身的行动就好像被什么被子诅咒压制住。他爬不起来。是诅咒,肯定是诅咒。百鸟表情严肃,认真地在心中做出了这个判断,然后保持着对被子诅咒的警惕心,闭上了眼睛。他睡着了。嗯,都是诅咒的错。鹤丸国永坐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另一只自己并不打算阳奉阴违从被单里爬出来,就大步离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口。那家伙的疲倦倒是比日常表现出来的感觉要更浓厚啊,明明并非刻意,也不是暗堕与正常付丧神的区别,哪怕和(暗堕的)五虎退和乱藤四郎站在一起,他们之间好像也隔着什么。不是信任或者其他的问题,更像是一种……黑色的那只鹤,承担着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事情,天然和付丧神是对立面一样。鹤丸国永很难用言语去行动那种更直观的感知,他决定直接去找说不定知道答案的对象。正好,他也的确有些事情要咨询。审神者是个工作狂,再加上本丸刀剑众多,占地面积庞大,大家又不是天天待在房间里。因而审神者找人,都是通过狐之助转告,没有必要的事,大多数刀剑也不会去麻烦审神者。这也是他们本丸和审神者显得没有那么亲近,看起来更疏离的原因之一。审神者和他们的交流本身就不够亲密,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公事公办(当然,主公很关心他们这一点是没有刀剑会否认的)。“哟!”鹤丸国永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工作的审神者。审神者抬头,表情并不带惊讶,只是很平静地开口道:“鹤丸殿下?”“原本是想等你出门吓你一跳的,结果等了半天——”鹤丸国永用着轻快的口吻抱怨了一声。“我是该为我没有给您提供惊吓的机会而道歉吗?”审神者眼神无奈。“这倒不用,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随着这句话,鹤丸国永身上轻松的气质也开始消散,当这振刀认真起来的时候,没有人会忽视他那与生俱来的气质。不同于平日里的恶作剧,当鹤丸国永露出严肃的表情时,任谁都会认真起来,去倾听他的话语。因为能让鹤丸国永都认真起来的东西,各种意义上都是相当严重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