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没了。”沈满棠的半边脸颊还胀疼着,想说话嘴角都抽疼,因此只能欲哭无泪地点点头。“回去上点药,等周日我再排你的戏份,到时候彩蝶也会来,你就趁这几天多做功课,把和她的对手戏都准备好,尤其是那场吻戏,我一定会拍的。”费导着重强调了最后半句,而后便大手一挥,潇洒地走了。“能不能删掉吻戏”的请求刚浮到嗓子眼就又咽了下去,沈满棠看着费导矫健的步伐,根本开不了口。金朝拨开道具师灯光师的身子,走到沈满棠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还帮他掸了掸屁股上的灰。“怎么一直捂着脸?谁打你了?”金朝移开沈满棠的手,下一秒便看到一个个红肿的掌印在沈满棠半边小脸上交叠,一看便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才会被打成这样的。沈满棠脸疼嘴疼,声音含糊道:“还能有谁?”这片场也就他一个演员,不是他打的难道还是鬼打的吗?“费导打你了?”金朝的脑子也不知怎么的就搭错了筋,捧着沈满棠的脸焦急道,“他凭什么打你?你呢?你就这么站着让他打,不会反抗的吗?”他放下手,转身就要朝费导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沈满棠赶忙拉住他,好笑道:“你想岔了,是我自己打的。”他捂着嘴角“嘶”了一声,缓了缓又道:“剧情需要,不怪费导。”又是剧本里没有的桥段,金朝怒火中烧,押着沈满棠往外走:“别演了,我们回家,违约金我帮你赔。”沈满棠本还觉得又苦又累,只想放弃,可有了金朝这三两语的关怀,他就又重振旗鼓了起来。他贴着金朝,忍着疼嬉皮笑脸道:“别吧,我还没和江姐姐搭上戏呢。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挨打了。”金朝翻了个白眼,抓着沈满棠走到街上,等到了一个隐蔽的小巷口便把沈满棠推了进去,然后用双臂将他钉在墙上。他深吸了口气,还是不得其解道:“你不是喜欢…嗯…吗?怎么还天天惦记着江小姐?为了和她拍个戏被这么折腾也甘愿吗?”“我喜欢什么?”沈满棠翘了翘另一边完好的嘴角,反应过来后便玩味道,“我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什么吗?我好像不太记得了诶。”金朝面色不虞,也不顾沈满棠脸上的腻子,就上手狠狠扯了他没受伤的另半张脸。“你想赖账了是吧?”沈满棠委屈巴巴地喊疼,然后在金朝松手的刹那对准他的唇用力地亲了一口。“小心眼儿。”他特意强调着他那生硬的儿化音,洋洋得意道,“你吃醋了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干嘛嗯嗯啊啊的。”他仰着头晃了晃脑袋,爽够了才接着道:“我喜欢你,最喜欢你,只喜欢你!这下安心了吧?”“我没那个意思……”金朝脸色好看了点,但又觉得沈满棠夸大其词,还是在作弄他。“我没吃醋。”他郑重声明道。“那就好。”沈满棠装模作样地捂着心口,一脸忧愁道,“刚刚费导走前还坚持要我和江姐姐拍吻戏,我还怕你会吃醋呢。既然你不生气,那我就能放心和江姐姐亲亲了。”“你敢?我现在就把你腿打断。”金朝长长地挂下脸来,痛骂道,“喜欢一个人还去亲另一个人,这叫朝三暮四你懂不懂?”沈满棠做作地嘟着嘴,绞着手心左右摇晃着身子道:“可我亲你你都不是很情愿呢。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也不能逼你啊。或许亲了别人,我就能不那么喜欢你了,到时候你也能轻松了。”
金朝用眼刀杀他,然后也不顾他会疼,就一口咬上了他的唇。而沈满棠就更疯了,顶着裂开的嘴角反客为主,和金朝在小巷中激吻着。他本就对疼痛上瘾,眼下配合爱人的涎水共同服用,效果更佳。等巷子外传来场务工人们散场的脚步声时,沈满棠才哼哼唧唧地撤离温柔乡。他退到小巷的另一侧墙边,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服,向路人佯装自己只是在与金朝谈天。“哎呀坏了,戏服忘换了。”沈满棠跑回片场,和服装组鞠躬致歉,又让化妆师帮忙恢复了一张干净的脸后,才又一次跑了出来。司机已经在路边等他和金朝了。沈满棠左右张望着,疑惑道:“芦姐姐和小弟呢?”“太晚了,我让司机先送他们回去了。”金朝搂着沈满棠上车,和他解释道,“你要想他们的话,我就这周日再喊他们来?”“嗯,今天都没跟他们好好说几句话。”沈满棠颇觉遗憾,靠在金朝的肩上叹气。明明先前住在一起时,他还阴暗地将芦姐姐和小弟的爱视为负担,总是不自觉地露出些真面目来将人推远。可现在才离家几天,他就想他们了。“熬一熬,一周很快的,”金朝亲亲沈满棠的发梢,安慰道,“他们也很想你。”长命锁沈满棠最近有件顶顶开心的事,那就是金朝送了他一个半两重的实心长命锁,黄澄澄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比沈满棣那个要晃眼多了。沈满棠翻动着长命锁,才看到上面还刻了个“棠棠”。他痴笑着,又蹦又跳地要金朝赶紧给他戴上。迫不及待地要展示给别人看。可惜一个大男人脖子上挂个长命锁不像样,金朝送的样式又太招摇了些,无奈,沈满棠上学时只能帮项链藏在衣服了。不过眼尖的同窗们总能陆续发现他脖子间忽闪的金链子,沈满棠再适时将长命锁从衣服里掏出来,边展示边和他们炫耀这个锁的来历。“这是我哥哥送的。”沈满棠展示够了就又宝贝地把项链收回去,好像别人打量的目光会把项链看坏了似的。几个常和他一起混的小开看他甜甜地笑着,手里掂着金锁爱不释手的样子,只觉得割裂。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沈满棠吗?“哎常哥,满棠哪来的哥啊?他不就一个野种弟弟吗?”一个小开手痒地玩着打火机看戏,又用手肘撞了撞常遇青问道。常遇青靠在课桌前,腿长长地伸着,脸上晦暗不明。他走上前去,挥开围着沈满棠看热闹的同窗,又帮沈满棠把衣领扣上。“腊月天,衣领要扣好。”他垂着眼,认真地扣好沈满棠脖子前的盘扣,将金链条彻底遮了个严实。沈满棠不舒适地转转脖子,却没能躲开喉头那双青筋凸起的手。常遇青慢条斯理地扣完盘扣,却没有松开手,反而阴测测地问道:“这长命锁是金朝给你买的?”沈满棠警惕地向后靠些,语气中充满了戾气:“关你什么事?”常遇青流连地抚着沈满棠露在衣领外的一小段脖子,安抚道:“我没想怎么样,你不用怕。”沈满棠狐疑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常遇青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