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走向明显有些偏题,但是膝丸一点也没有提醒的意思,他很愿意多听一些那位兄长的故事,哪怕其中的膝丸并非自己,他也愿意。
“不过被糊弄得最多的果然是弟弟啊。”
百鸟撑着下巴,赤色的眼睛弯弯:“但是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兄友弟恭呢?”
“你说对吧,弟弟。”
百鸟轻快地逗弄道。
“我可不是你的弟弟。”
膝丸认真反驳道,但不知为何,眼前刀剑做出这个表情,带着恶趣味说出那个称呼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猛地跳动了一下。
“哈哈,开玩笑啦。”
百鸟摆摆手,随口敷衍过去:“说实话,有人曾经还吐槽过,在本丸之中,他每天像是洗脑一样都会听到你的名字。”
膝丸:“……”
“毕竟有个总是不记得自己名字的兄长,然后几乎每句话都要强调一遍自己的名字——对审神者来说,也是一种了解刀剑名字的必要性……?”
百鸟笑道。
膝丸:“…………”
这时膝丸如果还看不出来百鸟是在逗他玩,那他就愧对于自身千年的历史了。薄绿色短发的太刀付丧神抿住嘴,低声喊出对方的名字,哪怕并未故意,周身的气压也天然相当鲜明。
“——鹤丸。”
“是是——我知道我的名字,我可不是你哥,不用你提醒的。”
和膝丸聊天真的是个很快乐地过程,百鸟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就好像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人时的部屋之中。
他好像微妙地理解了刀剑在本丸之中遇到旧友到底是什么情感了,的确很让人高兴。
然后被糊弄的膝丸抬着眼认真又严肃地盯着他看,突然说道:“我们的关系很好?”
百鸟歪了下脑袋,随手捻起一片红薯片又“咔嚓咔嚓”吃了起来,回答道:“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
“你提起‘我’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兴。我不至于连这都分辨不出来。膝丸说道。
每次看向他的时候、故事之中提起他的时候,眼前这振黑色的鹤,眼中带起的温柔和愉快是完全无法忽视的,那份快乐好像透过了同振的距离,直接传递在了他的身上。
千年的刀剑向来足够通透,可膝丸反倒不是非常理解——兄长也是,眼前这振鹤也是……他们到底,为何都能如此豁达肆意?态度轻易地仿佛失去的并非是重要的弟弟(伙伴)。
在看向我时,又为何未曾产生分毫的迁怒或怨怼?膝丸明白这是这些刀剑的成熟之处,可联系到自身,他就忍不住钻牛角尖了。
“因为你是弟弟啊。百鸟笑着说道,好像没有意识到膝丸的情绪,又好像轻易看穿了那份话语之中的含义,回答得理所当然:“他认同你是他的弟弟,为了弟弟当然什么都能做。
而髭切认可了你,我又如何不能认可你?曾作为刀剑的我们,从不用思考这一切复杂的心绪。
“会因兄长的话语苦恼,会在意其中的细微差距,会犹豫会迟疑,会担心会遗憾——这一切都来源于这具人类的躯体。
“不是很有趣吗?如果想不通,只要不影响伤害到自己,那么就将一切留给时间即可。
“我也没想过你能像是你哥那样豁达了,毕竟你总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非常注意啊,膝丸。百鸟总算是伸出手做了一开始就想做的事情,他揉了一把那一头薄绿色的柔软头发:“你只要清楚一件事,你是他的弟弟,髭切愿意付出一切去保护你,就足够了。
“好了,髭切的话题到此结束吧。百鸟抱怨道:“那家伙总是把他该承担的责任丢在我的身上,怎么现在连开解弟弟的工作也都丢给我了?他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该不会就预料到了现在吧?
百鸟做作地抖了一下:“好恐怖啊你哥哥。
百鸟这个动作一出来,膝丸什么情绪都没有了,他甚至有点恶寒,几乎下意识就“喂!了一声,阻止百鸟接下去破坏形象的举动。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样的闹腾下,轻而易举就转化为了轻松和愉快,膝丸心底的沉重都被这句搞怪又微妙洗脑的“你哥哥好恐怖哦的话语洗去。
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和兄长的故事到此为止的话,那么正事就应该摆上来了。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那么好的本丸,为什么依旧流浪?
膝丸这种怎么转移话题都不会忘记正事——除非你是髭切——的性格特点,真的非常难搞。
但是百鸟已经有数了,所以他笑着道:“是秘密哦?我可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