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说道:“我最不放心你的就是这种思想,往后你就把你自己想像为最大后台。”
赵广法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他:“你离开龙山了,投在罐头厂里的那笔钱是不是抽回来?”
周胜利道:“那笔钱不动,利润分红还是与去年一样处理。”
为了加工消化当地水果,罐头厂扩建水果罐头车间。当时缺乏购买设备的资金,周胜利让哥哥托外地的朋友帮忙卖了一幅古代书法作品,把钱给罐头厂买了设备。
去年年底罐头厂年终决算时周胜利投入的钱所分红利,周胜利让赵广法通过镇中学(当时还是乡中学)联系,补贴给了去年考上大、中专学校的贫困学生。
这件事除了赵广法外就是罐头厂厂长和厂的财务人员知情。厂账务人员也只知道钱是周胜利投的,也知道利润分红没到周胜利手,至于领钱的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不知道。
赵广法走后,他又与刘月兰谈了话,刘月兰说回家征求爱人意见,两地分居怕爱人不高兴。
周胜利说:“你把你爱人的基本情况写一份给我,在研究你的问题时把你爱人的调动一并提交会议研究。”
刘月兰又惊又喜,不善言谈的她像打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
“怪不得我爱人说你是当官的人当中的特例。人家想要提拔,男人要送礼,女人得送自己。我当站长是你硬动员的,当副乡长、进党委是想都没想过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进县城的事,更没想到当局长,你连我爱人的调动都想到了。”
“到今天为止,我没送过你一分钱的礼,也没请你吃过一顿饭,反倒吃了你好几顿饭。人说士为知已者死,我虽不能称士,但我们两口子为你可以豁出自己的一切。”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一反她平常柔弱文雅的样子。
周胜利把龙山的工作基本上移交给田国光,下午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把封在红薯窖里的银元金砖等转移出来装箱。
这件事只能他自己做。
他先换上一身干活的衣服,乘着白天有光亮下到红薯窖里把封住侧洞的泥剥开,把里面的银元、金砖和碗盆等古董装在纸箱里封严捆结实,将精致的首饰箱也装进纸箱里捆结实,计划天黑以后无人打扰时再提到地面。
他刚做完这些,正在屋里换回干净衣服,忽听得大门处传来敲门声。
自打唐宏胜设计的陷害案发生,周胜利提高了警惕,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进家后不论黑天白日不在里面插上大门了。
他打开了大门,没想到敲门的人竟然是自打生了孩子后很少过来的刘锦花。
人逢喜事精神爽。刘锦花春风满面,较三年前好像更加年轻,深情地瞅着他笑。
他顺手插上大门,说道:“欢迎刘镇长来访。”
刘锦花一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刚进屋就扑到了周胜利身上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