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记录的纪检干部在周胜利叙述的时候一字没记,周胜利都看在眼里,所以提出来要看到第一个问题的记录。他把钢笔往桌子上一拍,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难缠的违纪干部!”
周胜利针锋相对地说道:“我也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目无党纪的纪检干部!”
孙主任只得退后一步,“把这个问题如实记录下来。”
负责记录的纪检干部只得把周胜利叙述的过程记录下来。周胜利要过记录看后指出了几处与他讲的不符的地方,直到对方纠正过来才说:“你提示第二个问题吧。”
孙主任说道:“你所住的院子是公家的地方,你身为党委书记在院里开荒种地,动用公款建大棚,种的蔬菜全都自己吃,这属实吧?”
周胜利道:“与第一条一样,有这个事,但全部是歪曲事实。”
“事实是这样的:我在上大学期间读过花生地膜覆盖的技术和蔬菜大棚种植技术的论文,住到那个院里后感觉那么大的院子空着太浪费,在院里开荒建起了一个蔬菜大棚菜和一亩地的地膜覆盖花生。所有种子和农膜全部是用我个人工资买的。”
“我是农站技术员,目的就是想把这项技术推广开,增加集体和农民经济收入。现在,龙山镇每年一万多亩蔬菜大亩收入上亿元,三万亩花生年总产二千多万斤皮果。我的这两项技术现在均获得省级科技进步奖。这些都是我在院子里实验成果推广后取得的。”
“我个人买的种子、个人买的农膜,个人种、管,收的蔬菜我自己吃有错吗?我担任党委书记后,凡是我出面招待的客人都是用的我个人种的蔬菜,包括酒水在内全部由我个人承担,这也违纪吗?”
负责记录的纪检干部又停下笔说道:“照你这么说,你不仅不是违纪,还是无私奉献了?”
周胜利两眼冷峻地看着他说:
“是违纪还是奉献,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人民群众自有公断。而且我从来不拿这些作显摆。当初我是农业技术员,做这些是我一个农业技术人员的本分,最起码我不会尸位素餐,更不会枉Fa办案。”
回答完这一条,周胜利依然是先看完记录,对记录有出入的地方提出纠正。然后看着表说:“你们早上一个电话把我叫到这里,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下班时间了,我连中午饭也还没吃。是不是该让我出去吃下午饭了?”
孙主任道:“我们把你请来,哪能让你自己掏钱吃饭。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说完后我们请你吃下午饭。”
周胜利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说,但是我不会吃你们的饭,不然我的错误中又加了一条,‘身为党委书记吃饭从不掏钱,连到地区纪委接受审查都让纪委请客’。”
孙主任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提示:“你前段到江海市出发时已经是县委常委兼镇党委书记,在江海竟然与社会帮派大打出手,影响极坏。”
周胜利听后笑着说道:“你所提示的三个问题一种思路,有一点事实基础,然后望风捕影。我敢说,所谓三个问题是出自一个人或一伙人手笔。”
“事情的真实情况是:当地一个叫斧头帮的帮会到农贸市场收保护费,因为我们龙山的商贩拒交保护费,去了几十个人,把我们龙山的商贩堵在了市场里边准备实施报复。”
“在这种形势下,我向帮会头头提出,我一人对付他和他的四个堂主,如若我赢了他们不仅不能报复我们的商贩,往后不准再收我们龙山商贩的保护费。结果是我打赢了,他们的帮主当场宣布从此免收我们龙山商贩的保护费。”
“当时除了我们去的四个人和当地工商部门的人以外,现场上全是龙山商贩和他们帮会的人,对付他们几人也用不着大打出手,何来影响极坏?写这个检举材料的人是文字高手,我若是起诉他诬陷的话,他所写的每条都有基本事实,不能算诬陷;要说不是捏造吧,每条里面又加了自己的猜测和观点。”
周胜利把第三条的解释记录看过以后说,“天黑了,我得找个地方吃饭休息,明天一早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