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拒绝甜乎乎糯米糍吧的笑,哪怕是陆家心冷的佣人。
于是下了课的姜珩得到了一个梯子,梯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篮子,而他身上绑着安全带,像颗星星,降落在阁楼那扇窄窄的窗边。
“多多……”
姜珩扒着玻璃,几乎把脸都趴在玻璃上,五官被挤得变形,“多多,我来看你了。”
陆沂川好像天生就不会哭,哪怕被这样关着,他看见姜珩依旧是笑着的,“往后退一点,小心掉下去。”
见姜珩往后挪了挪,他才道:“是哥哥,不是多多。”
哪怕上了幼儿园,姜小珩说话还是不怎么清晰,“多多,你肿么了?为什么在这里?”
陆沂川挪了挪位置,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姜珩,“没怎么。幼儿园好玩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有交到新朋友吗?”
“好玩,有人捏窝脸,还、还抢东西,漂亮姐姐有甜甜……”
他伸手往衣服里掏了半天,小胖手抓住一颗被揉得皱巴巴的糖,“甜甜,给多多。”
陆沂川的心忽然塌下去了一块。
“我不要……”他道:“给绒绒吃。”
绒绒小朋友因为可爱,给他糖的人很多,年纪轻轻就隐隐有牙齿坏掉的迹象,因此不得不严格控制他吃糖的数量。
好不容易在幼儿园得了颗糖还愿意留给陆沂川,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他了。
见陆沂川说他不要,姜珩飞快剥了糖纸塞自己嘴里,脸颊被糖块顶出来一块,眯着眼睛笑得很开心。
“多多……”他含糊不清道:“泥要待多久呀?什么时候陪绒绒玩?”
陆沂川动了动膝盖,一片火辣辣的疼。
那是他母亲下午发疯推了他一把,他不小心摔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膝盖估计破了皮。
“今天估计不能,我在这里埋了宝藏,要守一晚上,不然就被别人偷走了。”
姜珩小朋友似懂非懂,“包脏是什么呀?”
“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比如……”
他缓慢道。
“比如绒绒。”
和早熟得宛如一个怪胎的陆沂川相比,姜珩正常得和其他小朋友没什么区别。闻言也只是傻乎乎的盯着陆沂川笑,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窝陪你呀……”
天色暗下去,远处亮起几颗星。
姜小珩抓着自己的笑晃了晃,“幼园园好多小朋友,好玩,窝明天还去……”
陆沂川问他,“那去了学了什么?”
“唱锅!”
绒绒小朋友大声道:“今天唱锅啦!”
一天没吃饭,陆沂川的胃一抽一抽的疼,他看着姜珩,“学什么歌了?”
“小星星!还有、还有……”
他思考了阵。
“虫虫飞!”
陆沂川笑了出来,“是虫儿飞。”
姜小朋友摸摸脑袋,“系虫虫飞!”
“是吗?那虫虫飞是怎么唱的?”
姜珩抠了抠脚,又抠了抠手,像是终于想起来,大声开口。
“虫虫飞……虫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