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勋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只能听信这番话。
他面带浅笑,若有所思道:“贺导的性格确实直爽又执拗,蛮有个性,虽然没见过本人,可我有点喜欢他了。”
这不奇怪,将来还会是很好的朋友。
“是贺导跟你说的吗?”维舟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他直接告诉你是我推荐你的?”
“他在电话里讲的,”傅伯勋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仰头笑起来,“他说他心中的最佳人选是你,可你却坚持推荐我,他不得不找我的经纪人谈谈。”
毫无情商可言的做事风格,确实是贺笙的专属特长,直言不讳,不屑于拐弯抹角。
维舟的神色更加无奈
“他对待电影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他只能这样替好友挽回一点情面。
傅伯勋大度地说:“没关系,阿谀奉承的话我听太多了。”
维舟轻点下头,起身走到储物柜前面,打开柜门找到自己的双肩包,拿出一本复印了约莫几十张的剧本。
他把剧本交给傅伯勋,封面上印着《失地》两个字。
傅伯勋忙不迭翻开看一眼,笑着说:“本来约贺导见面,可惜他去鄂萍了,他说你这里有原剧本,正好我想见见你,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怎么会,你太客气了。”
“哦对了,维舟,你今天的表演很棒,我完全沉浸在里面。”
“谢谢。”
临走之前,傅伯勋的脚步迟疑,脸上忽然流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很想打听有关沈飞的情况,想问问维舟和沈飞之间熟不熟悉,可沈飞那样的人物实在难以高攀,说错话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思来想去,还是没有问出口。
维舟把人送到一楼大厅,目送傅伯勋上了保姆车,看了眼腕表,然后打通了何帆的电话
沈飞一直在等维舟来找自己。
他想,类似赌徒的心态偶尔会调剂一下身心健康,就算来的人不是维舟,也在情理之中,他享受的是等待的过程。
放在以前,他是不会允许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将时间浪费在无所事事的徘徊中,同时饿着肚子,这是孩子才会有的幼稚心态,甚至有点异想天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飞自问自答,认为跟昨晚发生的事有关。
在他观赏维舟拍戏的时候,他的目光总能落在维舟的手指上,一想到那根手指曾侵犯过不该侵犯的地方,他心里就火大,身体也跟着起火,被一个小五岁的男人压在身底下动弹不得,被迫做出难以启齿的举动,他心里始终别扭着,总想办法要找回面子。
由于维舟软硬不吃的性格,他找面子的唯一途径就是‘等待’,虽然他明知道维舟不会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瞧瞧!他听见谁的声音了!想不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是维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重。
沈飞循着声音的起源地望去,仿照沙漠古城的土黄色围墙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极佳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长相或许不算出众,但身上那股悠然自得气息极为特别,总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沈飞打量几眼,别开脸目视前方,强压住激动的情绪,表现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身处城门楼的最高处,找一个无人又背光的角落坐下,摘掉口罩露出半张脸,欣赏着城底下不同的拍摄景色,下面的人流密密麻麻,时而发出哄笑或叫喊。
半个小时前,何帆来找过他,他不动,对方拿他也没办法。
现在维舟来了,他还是不想动弹。
“哑巴了?”维舟向前几步,停在离男人两米远的位置,“不说话,我就走了。”
“过来坐。”沈飞终于开口,拍了拍一旁的空位,那里特别干净,显然是被人精心擦拭过。
维舟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逐渐变冷:“我不想坐,如果你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如果不饿,你就继续晒太阳。”
“维舟。”
沈飞察觉维舟真的要离开,赶忙出声阻拦。
维舟转头看他:“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