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飞完全不在乎,“我太惯着你了,维舟。”
这句话仿佛戳中维舟的肺管子,他的脸就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样,布满阴霾,发出的声音也冷飕飕的,“你错了,是我太惯着你。”
暗含深意的一句话,沈飞敏锐的察觉到了,未等他想好措辞反驳,忽然就被维舟抬起的肘部击中下颌。
下巴的酸痛让他短暂的闭上双眼,随之而来的是鼻梁失去知觉的麻木。
维舟的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沈飞的正脸,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不会使鼻梁骨折,该疼的还是会疼。
沈飞捂着鼻子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与维舟拉开距离,可是已经晚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位置调换,由于沙发实在窄小,维舟和沈飞不可避免地滚到地板上,身体夹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中,熟悉的姿势,惊人的压迫力。
维舟恍然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过很快被下面不老实的男人打断思绪。
沈飞的鼻子依旧处于酸麻的状态,翕动两下却逼出了生理眼泪,眼尾开始泛红,整张脸因为不适皱在一起。
“你来真的”沈飞气愤又不可思议,“看出来了,你是想我毁容,每次都打脸。”
男人眼眶泛红的模样不常见。
维舟认为这是一种可爱又讨喜的反应。
若是上辈子他会心疼,这辈子只想狠狠地欺负,最好能把眼泪从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里逼出来,那种情景光是想想都令人热血沸腾。
维舟极力隐忍着暴动因子,凑近一点说:“你在乎吗?”
沈飞眨巴两下眼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忽然扣住维舟的后脑往下压,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吻住了维舟的嘴唇。
早上的遗憾终于填补了。
沈飞似乎找到自己为什么来影视基地的原因,一种接吻的执念促使他来找人,他想亲吻维舟,弥补心灵上的空缺。
从早晨的第二次睁眼,沈飞发现维舟不在房间里时,一种类似愧疚又惶恐的心情在他心里漾起,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他:【去找维舟,抱住他,抓紧他,别让他从你的生命中消失】
沈飞解释不清楚声音的来源,还有那陌生的感觉,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对维舟的喜爱。
他们之间有种感应,是注定相遇的两个人终于在某个时间点交会了。
胡思乱想之际,维舟开始回应沈飞的吻,撬开他的牙齿将舌尖探了进去。
这个吻应该是他们有史以来最‘和平’的吻,最起码没见血。
“维舟”沈飞趁换气的空隙暂时逃脱维舟的压制,眼神有些迷惘,眼尾的皮肤呈现玫瑰色,他深深地注视维舟的眼睛,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异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怎么了?”维舟询问的有些敷衍,注意力还在男人的双唇上。
沈飞不知道该怎么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如果说“我内心有一个声音”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可能会招来维舟看神经病的眼神。
“我想看你的腿,有没有受伤。”
一片旖旎的气氛中,维舟毫无预兆的把焦点转移到别处。
“没什么好看的。”沈飞立刻做出防备的姿态,尽管这种反应实在称不上汉子,但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他一只手去推维舟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腰带。
很明显,维舟又想羞辱他,明知道他在支帐篷。
“沈总,你这种反应”维舟揶揄道,“好像我在调戏你一样。”
“”
沈飞暗暗吸口气,强压住回怼的冲动,用商量的口吻说:“你先起来,我不喜欢躺在地板上,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
“好,听你的。”
维舟利落地抬起上半身,可压制沈飞的念头一点没减,他几乎是在起身的一瞬间就捉住沈飞的衣服领子,另一只手拖住对方的腰,就像拎麻袋似的把人从地板拖回沙发里。
沈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好歹是一个受过格斗训练的男人。
当他撞上维舟那黑海一般的眼眸时,似乎找到了答案。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恐惧呢?
“别分神,只看一眼,不会把你怎么样。”
维舟的声音低得很有情调,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峻,像一名医生要检查患者的伤势那样正经。
沈飞快速考量一下此时的局面,有了前几次积累的经验,他认为不该在这种时候拒绝维舟,不然后果可以想象,又酸又麻的鼻子就是最好的证明,于是他识趣地放松身体,不再试图作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