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催促他下来取礼物,是因为边许临要赶晚间九点半的飞机,时间很紧凑。
两人互相道别,在车道上分手了。
维舟就这样抱着礼物回到刚才的会议室,他空出一只手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即便心里有了答案,他还是推开门确认一下。
屋子里果然没人,静悄悄一片,只有灯光不变——
酒店三楼的一间清吧。
确认这里无人打扰,沈飞才双手插兜地走进来。
酒店的清吧不同于外面常规的休闲酒吧,没有驻场歌手,也没有花样小吃,平时很少有顾客光顾,基本是摆摆样子。
沈飞向来喜欢坐在吧台中间的位置,说明他骨子里自信,从不怕成为焦点。
吧台里只有一位酒保,一身标准的黑白配工作服。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酒保把颇为高级的酒单递到沈飞面前。
在最贵和最烈之间,沈飞选择一瓶最烈的高度酒。
他没想把自己灌醉,但有点想念微醺的感觉。
安静的氛围笼罩整间清吧,城市的喧嚣被拒之门外,耳边除了轻缓的音乐,再无其他杂音。
唯一令人困扰的是上方布灵布灵闪着金光的射灯,晃的人眼皮发沉。
“麻烦你,”沈飞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比画一圈,“整排灯,全部关掉。”
酒保按照他的要求关闭了吧台上方的射灯,只留两个不刺眼的筒灯。
沈飞的烦躁减少了点,他不急不缓地连喝三杯酒,每次杯子里空了,酒保都会在第一时间补上。
不知不觉中,又喝完三杯,酒瓶里的酒少了一半。
幽暗的灯光下,酒保的那张脸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声音也是如此。
沈飞闲来无事开始打量起眼前的酒保,只看两眼,竟然就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酒保和维舟长的不像,但属于同类型的男人。
修长结实的身材,利落的短发,一双狭长的双眼,鼻梁高挺,外表看着有些天然冷,虽然做着服务工作,但态度不卑不亢。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沈飞毫无预兆地搭话,嗓音如丝绸般醇厚,瞬间就把人的魂勾了过来。
酒保先是一怔,然后露出微笑,显然有点紧张:“一年,先生。”
沈飞盯着酒杯说:“几岁?”
“二十二。”
“真巧,年龄都一样,说话的方式倒不同”
酒保偷偷瞄一眼男人,很快把头低下,心里猜测,这位大帅哥估计是有点醉了。
沈飞把外套脱掉搭在旁边的高脚椅上,松了松领带,酒精让他逐渐放松身心,逮住酒保又闲聊起来:“有女朋友吗?”
平时没这方面的兴致,可能是在酒保身上找到与维舟相似的东西。
酒保礼貌地回道:“没有。”
沈飞用轻松的语气接着说:“如果你喜欢的女孩子,有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前男友,你会怎么做?”
“呃”酒保没太听懂,“这种事的概率应该很小吧。”
沈飞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低笑一声,饮尽杯中酒,点着头说:“确实。”
安静几秒后,酒保理解了话里的意思,主动提起话头:“必须去理论。”
沈飞有些意外地挑眉,饶有兴致道:“真相往往会携带很大的风险,万一捅破那层纸,你喜欢的女孩再也不理你了呢?”
酒保笑道:“如果她也喜欢我,我就不怕。”
“哪怕冒着失去她的风险?”
“是。”
沈飞沉默下来,视线落在酒杯上,深沉的模样像是在思考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