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嘴唇张阖几下,到嘴边的话?终究没能说?出来,目不斜视走进望宁的房中。
房间里灯火通明,望宁背对着站在玉榻前,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摇曳烛火照在他侧脸,轮廓忽明忽暗。
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咻忽顿了一顿:“气息浮躁,你身上有内伤?”
容瑟暗暗心惊,眼睫颤抖几下垂落:“小伤,不碍事。”
望宁的视线投过来,沉冽的眼眸犹如寒星,没有温度,没有波动,看不出丝毫情?绪。
庭霜院的空气中有些微的凝滞。
容瑟微微别开眼,心里有些微的不自在,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
望宁转回?身去,伸张开手臂:“过来,替本尊脱衣。”
容瑟呼吸一窒,几乎以?为是他听?错了。
望宁微侧过眸,沉冷的语调平静,听?不出半点?起伏:“怎么,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
前世他想离望宁近一些,学过怎么照顾人,但是望宁一向没允许他近身,他所学的一切一直无用武之处。
“弟子…领命。”
清冷的声音仿若玉石滚落银盘里,容瑟洁白无瑕的手指从袖中探出,伸向望宁腰间的丝绦。
拿了十四年剑的手,根根犹如玉管,勾着丝绦的结,轻轻一扯,丝绦便松散开。
外袍褪下,望宁高大挺拔的身材显露出来,肌肤在月光下隐隐泛着茶色的光泽。
手臂健硕,胸膛厚实,隔着薄薄的里衣,肌□□壑分?明,雕刻出来似的,无声地展示着男性野性的力量。
倒三角的腰腹下,即便穿着里裤亦能看到沉睡的雄厚可怕资本。
与望宁高不可攀的冷淡面容,截然相反。
44月例
“……”
容瑟偏转过脸去,青丝滑落衣襟,烛灯之下,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若隐若现。
望宁目光微微一顿,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如用羽毛毫勾勒出清晰的线条,侧脸的轮廓锋利冰冷。
“继续。”望宁平淡道。
“……”明明一个术决就可以解决的事,望宁偏偏要他亲力?亲为?。
容瑟想起在云渺宗,与?望宁摊牌之时,对方大发雷霆之事,难不成是在惩罚他不听话??
容瑟袖中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垂着浓密的睫羽,抬手继续为?望宁脱衣。
庭霜院中寂静无声,烛火投下一地昏黄的光影。
“以后?住回庭霜院。”望宁的语气没什么温度:“住隔壁。”
不好预感又一次应验。
容瑟微抿了下淡色的唇,竭力?压下心里一涌而上?的排斥感:“隔壁不是宣师……”
“他住在别处。”望宁打断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来,他别无选择。
容瑟低下眼眸,淡淡地应下,转身去往隔壁。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容瑟随意环顾一圈,坐到?榻上?调理一番动荡的内息,合衣而眠。
黑沉沉的夜笼罩着庭霜院。
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白梅连片落下,往复不歇花瓣顺着风打几个旋,晃晃悠悠落在窗柩边。
榻上?青年如同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一直颤抖,纵使是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皱起,睡得并不安稳。
“……!……”
容瑟猛地坐起身来,额头浸出冷汗,如墨的发旋被潮湿的汗汽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