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用绷带就好,没关系。”百鸟笑道:“毕竟我是刀剑嘛。”“但这不代表你真的无坚不摧感受不到疼痛啊。”鹤丸国永低着头闷声说道。“这很疼吧?”也不知道鹤丸国永说的是此时的伤口还是其他什么,百鸟没有回答。只是在上药的时候,百鸟小声应了一句:“……嗯。”饭团里下毒了!本丸的其他人是在第二天天明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的。对于修复室的刀剑从一把变成两把,大家都挺关心的,尤其是和五虎退有关的刀剑可是一整个大家庭。粟田口在关心乱藤四郎和五虎退的同时,并没有遗忘以一己之力阻止五虎退碎刀的那个人。一期一振是亲眼看到了的,那鲜血淋漓仿佛要被切成两半的手,他不会隐瞒这个事实,所以粟田口一家基本就都知道了这件事。五虎退的不稳定是他们远远看到就能感受到的,相对而言,被带回来的暗堕三人组,看起来最稳定的一直是乱藤四郎。然后现在,状态最好的乱藤四郎也因为五虎退的行动差点崩溃、加深暗堕。也就幸好鹤丸国永(百鸟)及时拦下五虎退,然后拜托了审神者。要不然他们也不敢想象五虎退在鹤丸国永和乱藤四郎眼前碎刀,这两振刀剑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乱藤四郎的稳定是建立在五虎退平安的基础上的,在他不需要审神者的同时,他将太多感情都转移到了这振偶遇的兄弟身上。至于鹤丸国永(百鸟)——百鸟倚靠在修复室的门口,两只手被绷带缠绕得像是两个白色保龄球,连修长漂亮的指节现在都被包裹在一起,看起来胖了好几圈,只显露出苍白纤细的指尖。他抬起自己格外沉重的两只手:“……真的不能帮我解开吗?”太鼓钟贞宗扬着可爱的笑容:“鹤先生说,只有这样,下次冲动的时候至少还有缓冲!”“笑容很恐怖哦,贞坊。”百鸟开口道。“因为我也生气了呢!”太鼓钟贞宗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开口道:“虽然知道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您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果然还是好生气啊!”“明明您已经在我们的本丸了,竟然还会在我们的眼前受这么重的伤!果然不能随意放您一个人呢!”“总觉得这个话题往下聊会更恐怖啊……”百鸟转过头,看着同样靠着柱子的大俱利伽罗,尾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伽罗坊也是这么想的吗?”“哼。”大俱利伽罗侧过脸,但是脚步一点也没有打算移动,身体力行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但就像是太鼓钟贞宗所说,他当时的确没有什么办法嘛,刀剑不在自己手边,他也不可能真的用刀去对抗,真的这么做了,他担心五虎退会毫不犹豫碎在他的刀下。哪怕他当时来得及,也会选择用手去做这件事的……虽然手对于他这种绘制符咒、用手握刀的人来说,的确是最重要的东西了。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他也不后悔就是了。百鸟在自己的行动下意识到了自己的私心,他之前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去帮五虎退——以五虎退的求生欲为理由,以乱藤四郎的心情作为借口。但是实际上,是他的私心。他不想让五虎退碎刀,至少——他不希望有刀剑再在自己面前碎刀了。
这是作为百鸟的这个人类的私心,没有任何大义,没有任何为了执法队、为了时政、为了什么对外物外人的责任。纯粹只是个他个人的私心。他想五虎退活下去。哪怕知道活下去会很痛苦,很悲伤,很难过,但是他依旧残忍地想让五虎退以这样痛苦、狼狈的姿态活下去。去清醒着背负过去的一切悲伤,而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他对烛台切光忠伸出的手,推开膝丸,拉过髭切的行动,全都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他们选择自己的死亡,因时间短暂的关系,震慑住了他,百鸟不理解,他一直坚定的理念和观点在那时被突然的打破,让他恍惚了许久,不确定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否正确。可,正确是否很重要吗?自丨杀是他们的自由,选择如何的结局是他们的自由,但……救人也是他的自由吧?百鸟看似温柔,但身为大少爷该有的傲慢自我不代表就会被温柔掩盖——他一直贯彻着自己的想法往前走,和a结识也好,加入执法队也好,就如过去每一次一样,他都是自己去做出的选择。当手再一次本能地抓在了五虎退的刀刃上,过往的记忆重合在此刻,每一次选择救人,就是他的本能,他为什么要违抗自己的本能?百鸟看着自己的手,稍稍伸直手指,手心就会传来难以忽视的剧痛,这份疼痛连接着手指,仿佛还传递到了手臂,甚至还在往上蔓延一般。可是这份直白的、无法忽视掩盖的疼痛,反而让百鸟一直混沌的思维重新清明了起来。他再度确定了一点。——暗堕气息会致人变傻。“这么一想……我还挺过分的啊。”百鸟很突然地说道。“嗯?”太鼓钟贞宗抬起头,金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那双似乎加深了红色的眼瞳。百鸟并未看他,而是看着远处的景色,神态看起来还挺放松的。“我会做我想做的事情,但这代表着,无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都是我该承担的。”百鸟没怎么在意太鼓钟贞宗的反应,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没有去拉住那几把刀,于是他们在战场上碎刀,他就得接受他们死亡、自己没有救下他们的事实。髭切被他拉住脚步,那他就得承担亲手斩杀髭切的责任。就像是现在,他也会背负下五虎退无法碎刀带来的怨恨。这就是他的选择带来的结果。“我觉得啊,现在在想危险的东西是您吧!鹤先生!”太鼓钟贞宗插着腰,虽然是抱怨的语气,但是眼中透着难以掩盖的担心。“我只是在想——说起来从刚才起,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光坊他们呢?”百鸟笑眯眯地伸出手想揉一下太鼓钟贞宗的头发,然后他就因为自己的这个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嘶……!”百鸟僵硬地重新放下手,眼里都好像透出了被出乎意料的疼痛刺激出来的水意。“别乱动啊鹤先生……!!!”太鼓钟贞宗在旁边乱窜,又不敢伸手去碰,生怕弄疼对方:“都说了去休息比较好吧!!”“我昨天睡了一天,睡不着嘛。”“不要在这种时候撒娇了鹤先生!!”“而且该去休息的应该是你们吧?你们才是陪了我一晚上……”“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别小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