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跟你哥一个样啊?!”上次这么试探他的还是髭切诶!虽然看着单纯,但真的不能小看这振刀啊……!当你不是髭切的时候,真的不能小看这振名为膝丸的刀剑。“是你太放松警惕了。”膝丸平静回答道。“我……”百鸟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这句话。他的确放松了警惕,没办法啊,这是他自己带过的弟弟诶?之前在他面前这孩子多纯良多乖啊?哦,我不是髭切啊,那没事了。百鸟闭了闭眼睛,很平静地躺在了这个足够大的沙发上,双手叠放在腹部,看起来安详极了,在脸上盖一层白布都可以直接s尸体了。他真的是败给源氏兄弟了,这个任务之中,这对兄弟的存在感太强了。“别闹脾气了。”膝丸竟然成为了说这句话的人,他看着完全不在意自己形象的百鸟,愈发觉得对方和自家兄长关系绝对很好。这种敷衍忽悠的态度简直一模一样,当出现了不想说的事情时,直接装睡的确是最简单的方法。都不知道到底是兄长教会他的还是他带坏了兄长。膝丸继续道:“你并不是什么性格脆弱的人,就算不愿意直接回答,但是你的态度本身就能说明不少事实。”——既然承认流浪这一件事,也就证明了,他的确不存在可回去的归处了。而他和兄长是同一本丸的伙伴,也同样代表了,兄长也……膝丸垂下了眼,虽然并非没有猜到,可是真正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他心底的担心也溢了出来。兄长在意之物无非一二,除去弟弟外,也就自身认可的家主——若是没有后者,那前者就会是他唯一真正在意的存在。当两者都消失了之后,仅仅只是伙伴……能否像是风筝的线一样拉住他呢?膝丸不知道这个答案。就好像那一天毫不犹豫将那振只余下刀剑本体的“膝丸”交给他,还是转身离开之时毫不在意外物的态度……都给人一种格外肆意的感觉。因为最后能拉住他的念想,被他亲手放下了。眼前名为“鹤丸国永”的刀剑,本就是自由的代名词,然而在膝丸眼中,却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名为责任、又或者其他无形的锁链。而兄长,却是抛却一切外物,犹如云雾般自由放松。就好像这两振刀剑互相影响,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明明本该是没有任何刀派兄弟牵引住自身的刀剑,却为了和他本该无关的短刀停驻了脚步。而本拥有最为亲密的兄弟的那个人,此刻却孑然一身,不知又出现在了何处。当意识到这一件事的时候,刚刚还显得咄咄逼人的膝丸,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兄长的朋友,如果是他的话,能否……拉住兄长呢?或许也是不行的。毕竟他们明明是伙伴,明明已经相遇,然而此刻兄长却并未出现在这个本丸,本就说明了答案。房间里安静了许久,百鸟等着膝丸继续追问,结果膝丸却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并没有乘着百鸟话语中的漏洞继续下去。膝丸所在意的只有那振髭切罢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似乎也的确没有什么好问下去的了。百鸟仰着头,用完全颠倒的视角看着低垂着头的膝丸,注意到对方身上又开始沉默低沉的气氛,满脑袋问号。
我说了什么吗?为什么弟弟一副被他欺负的了表情?刚刚抓着漏洞欺负他的不是我吧?“你又想到了什么?”百鸟忍不住开口问道。担心膝丸憋着不说,百鸟加了一句:“我可不希望下次髭切说着‘我可不会因为你欺负弟弟就砍了你哦’,然后被他追着砍啊!”而髭切果然是对膝宝具,百鸟这么说了之后,膝丸还真的开口道:“只是再一次确定了一件事。”“什么事?”“兄长身边……已经不再存在他所在意之事了。”膝丸的眼中带起些微的恐惧,这是他忍耐且控制后依旧流露出来的情绪。“我相信兄长不会出事,可是……”当没有在意之物时,一个人这样往前走……是多么孤独寂寞的事情啊?上一次他们兄弟分离用了千年的时间才再相遇,而这一次再度分离,又如何能再度见面?膝丸承受过等待的痛苦,经历过无数的相会别离,但是在这些等待的日子之中,他和兄长一直秉持着迟早会再度相遇的信念。可是此时此刻,兄长所等待的弟弟已经在路途的终点,只余下兄长一人。他们所能再度重逢的终点,便是兄长不再需要等待的那日,也是他一生道路的终途。百鸟张了张嘴,下意识说道:“不是还有你吗?”膝丸:“……”膝丸:“但我并非兄长的——”“你是。”百鸟开口道。“不是什么代替者,也不是因为髭切将那振刀作为资源融入你的身体,所以你就顶替对方变成了他在意的那个弟弟。”明明之前已经说了那么多,可是显而易见这只弟弟根本没有听进去啊!“因为髭切在意你,他认可你是他的弟弟,所以他才会让无法再唤醒付丧神的刀剑作为治愈你的手段。”“我刚才明明说得那么明显了,结果你是一句话没听进去啊。”百鸟郁闷道:“因为我不是髭切,所以说的话一点用都没有用吗?“就算是我,也没有在你的身上去怀念另一个膝丸的意思。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另一振膝丸啊!“虽然时之政府让刀剑失去了唯一性,但是你对于髭切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弟弟,你和另一振膝丸,在髭切心中根本没有对比性——不是因为你不够,而是,如果这样去思考……你未免太小看髭切和你自己了吧?“虽然同为膝丸,同为弟弟,但是你们两个在他心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他不至于分不清这点。“别轻视自己的重要性啊。百鸟低声感叹道。我会对膝丸有这么高的好感,并不是别的什么膝丸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你的关系啊。这句话无论如何百鸟都无法说出口。“我当然知道!膝丸抬起头,却显得有些色厉内荏:“我只是——“我只是,并不觉得我能拉住兄长而已!膝丸闭上了眼睛,说道:“我曾试着挽留过兄长,可是他拒绝了我。“哪怕我知道兄长不会认错人,哪怕我知道兄长并不会因这样的关系而移情将我作为替代。但是——每次看到我,兄长也会不可避免回想起另一振无法显形的膝丸。“兄长既会将那振刀随身携带,本就代表了他还抱有希望吧?膝丸的尾音似乎带起了一些不明显的哭腔:“兄长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