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之上沾染血液,而是其根茎内部,所以哪怕是小夜左文字,在捣鼓草药之时,肉眼无法看见,他就也不会意识到这份血腥的来源到底在哪,他只会认为是自己身上传来的。当意识到这个答案时,堀川国广眯起了眼睛,蓝瞳之中透出红芒。但是他依旧一言不发,而是稍稍用了点手段,让歌仙兼定发现了这个事实。当意识到他们是在吸食着兼先生的血肉生存之时,自尊心极高的歌仙兼定绝对无法忍受。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从此分道扬镳。果不其然,当事情发生之后,歌仙兼定和兼先生大吵了一架。堀川国广藏在暗处,看着空地之上争吵的两振打刀。小夜左文字抱着手中的篮子,眼神有些慌张,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架,而他篮子之中的那些草药,无一不在继续点燃歌仙兼定的怒火和情绪。百鸟并不想吵架,甚至于被发现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因为小夜左文字曾经说过这段故事,哪怕他说得足够粗略,但是这份争吵的来源和过程他都是知道的。所以百鸟小心翼翼,将所有的细节都隐藏好,选择了最难以被发现的行动,好不容易快把人养好了,事情却在这个时候暴露了。看着歌仙兼定染红的双眼,以及身侧无法抑制的越发深刻的暗堕,百鸟垂下眼:“我不想和你吵,之定。”“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哪怕是无意识的,百鸟也有在试着避开这份“必然会发生的历史”,但一切依旧还是发生了。但是历史兜兜转转,依旧如此发展。当百鸟和歌仙分开之时,他轻轻说道:“是你做的吧?国广。”歌仙兼定的情绪本就不稳定,刚才加深的暗堕就是证明。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歌仙兼定若是因此暗堕碎刀,对于堀川国广来说只有好处。长发的付丧神站在空地之中,他并未回头,而是继续道:“我不喜欢将一句话重复第二遍。”“……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兼先生。”清朗的少年音带着一点好奇,他从暗处的阴影之处走出,带着浅浅的笑意:“还是说,兼先生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吗?”“如果你是指你一开始就在观察我们,然后故意被我救下的话。”百鸟回过神,看着半边身体依旧处在阴影之中的胁差。而百鸟却是完完全全处在阳光之下,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浮现出一抹美丽的金色光辉。“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选择把我带回来,兼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啊。”“你在看着谁?”百鸟突然开口,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倒映着那份颜色相仿的色调。虽说和泉守兼定有着无数振,每个本丸都有不同的和泉守兼定。但是对于同个本丸的刀剑来说,唯独那一振,才是他的“和泉守兼定”。“我并不是你的‘和泉守兼定’。”百鸟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他抽出了自己的本体刀,刀剑对准了眼前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胁差:“你到底还要欺骗自己多久?”仿佛没有暗堕的外表,刻意伪装的身份,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本就是一个本丸的伙伴一样的态度——“你在说什么呢?兼先生。”“如果言语无法让你意识到,就用刀来感受。”长发的付丧神举起自己的刀,眼神严厉肃穆,他坚定地说道:“举起你的刀!”
哪怕他不愿意动手,百鸟却有着足够的实力逼迫堀川国广出手——哪怕堀川国广是极化满级的刀剑,但如果将百鸟的实力具现化,那他应该是所谓的极化99+。就像是有的人考试考一百,是只能考一百,而有的人,只是因为分数是一百而已。刀剑碰撞的声音在空地之中传出,堀川国广从最初的抵挡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增加力道,也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刀剑碰撞时,堀川国广比谁都清楚的意识到——不,准确的说,在从不意外。姑且算是暂时解决了堀川国广身上的小问题,百鸟在歌仙兼定房间的拐角探头,刚刚从中走出来的小夜左文字就看到了这一幕。“……和泉守先生?”小夜左文字的声线带着他天然就存在的迟疑和犹豫,总是又轻又缓,仿佛在思考着自己是否可以说出那些话语。百鸟轻咳了一声,才左看看右看看地问道:“他怎么样?”小夜左文字:“……还是很生气,一直在说着不风丨流不风雅……之类的。”“……小夜是怎么看的呢?关于这件事。”百鸟干脆席地而坐,对着一直都显得安安静静格外成熟的小夜左文字问道。似乎是没有想到有人会问他的想法,蓝发的短刀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开口:“……不好。”百鸟:“……”“不是和泉守先生的错……您是为了我们,我知道这一点。”小夜左文字低着头,语气很低缓:“所以……这份情绪是对着自己的,歌仙没有对你生气,他是在……对自己生气。”准确的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歌仙兼定在嘲讽堀川国广之时,何尝不是在说自己。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邪念和恶意,就像是污泥之中长出的花,会想要从黑暗之中突破,去触碰那犹如生命之泉一般的太阳。哪怕那份阳光会过于刺目,却依旧忍不住想要伸出枝蔓往上攀爬。然后,抓住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